恒河边的漫步

玛格丽特·杜拉斯,当我在恒河边漫步的时候,是应当怀着她的心思——漫步,恒河,这本是她所最乐意的方式,也是她苦涩眼眸的目光所及。

杜拉斯描述了许多沉寂骚动的恒河——我是她笔下想象的孩子,初生,笑意盈盈地听着大人们的故事,咿咿呀呀;只一转身记得笑过,那地方——准是梦里去的。好在我不在意且乐在其中,无端漫延的河水,季风期,汹涌澎湃,我只能哆嗦着卷起裤腿,打着安德烈亚的大黑伞,前去拜访她。

安德烈亚的大黑伞,中国风,够大,撑得下一位瘦高的男子;安德烈亚就这样去拜访她,我只不过尾随早先年的他罢。杜拉斯与他相谈甚欢,又分享彼此。后文却是一大篇幅的男孩子,很不幸的季风期,与他的老师,忧郁地望着大海,日复一日。后来,后来——是犹太人,他们逆着海风跑来跑去,最后,终于躲在篱笆——还是房屋的后面,聆听海水涨潮的声音。杜拉斯轻描淡写地冠以“安德烈亚”的男孩子,即使有过一面之缘但仍是在恒河的潮水里看向他,模糊而遥远。晦涩地连海水都不是。

如果一杯黑咖啡还不够——我们都很喜欢,那么我更需要些甜点,需要甜得恰到好处。

我需要的甜点,杜拉斯的甜点,在这之前很久。味道好得令杜拉斯至今记得芬芳的香气,四处漫溢。的确,我喜欢这样的甜点,恰到好处得有点甜,有点苦。

那是芬芳的四季,黑暗的时间。穿着精致的女孩子,在桥上,邂逅了一位精致的中国男孩子。随后的故事打动了许多人,恋爱,叛逆,黑暗。帷幕拉开,随后拉上——杜拉斯喜欢这样。像是舞台剧中的恒河女子,在吊扇下面被瞻仰,急速地拥着潮湿的气候而去,一语不发。走着走着,河水涨了又退,退了又涨——毫无办法,只能循着前进。杜拉斯分明目光冷峻地别上急迫感在她的身上。

如今,黑咖啡就着甜点——我们仅有的共同爱好,或许连甜点也不是,以及我对她的着迷,才使她稍稍向我微笑了一下。

啊,漫步着的恒河涨水了。


注:玛格丽特·杜拉斯,文中涉及作品:《扬·安德烈亚·斯坦纳》,《情人》,《印度之歌》。


28 Jul 2013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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